知恩图报
很久以前,村里有个非常老实的人,大家忘了他的真实姓名,看到他是驼背,于是都叫他“驼仔”。驼仔投有亲人,陪伴他的只有一只被大家嫌弃的乌鸦。他认为这只乌鸦懂他,便细心照料着乌鸦,有心事也经常跟它倾诉。有一天,乌鸦竟然说话了,驼仔开心不已,觉得此生得此乌鸦足矣。
有一次,村里发大水了,村民都跑上了山。待到洪水基本上退了,乌鸦跟驼仔说:“咱们去村头的桥上看下被洪水洗过的村庄吧?”驼仔答应了。
河水很满,河面上也漂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,都是从四面八方顺着水势流过来的。乌鸦看到河里有只拼命挣扎的小老鼠,它赶紧叫驼仔:“救它!救它!”
驼仔一脸的不解,反问乌鸦:“救它?救这只老鼠?俗话说‘老鼠过街,人人喊打’,它糟蹋了我们多少粮食啊!我不会救它。”
“救它!救它!你一定要救它。”
看着乌鸦这么坚决,驼仃不忍心再拒绝,无奈地跑向岸边。救起了小老鼠。
桥上的人很多,大家都在议论这次洪水。有人说:“隔壁村因这次洪水损失惨重,冲倒了房屋,冲走了牛羊,还有十几个人也被这无情的大水冲走了。”
大家附和着,水火无情啊!乌鸦又突然大声叫道:“救它!救它!”
驼仔看着杂乱的河面,并没有发现有生命的物体啊。可乌鸦还在叫着,他身子伏在桥杆上,看了半天,还是没有看到什么东西,他疑惑地看着乌鸦。按着乌鸦的提示,他终于看到了一条奄奄一息的小蛇躺在一根枯枝上。
驼仔生气地对乌鸦说道:“今天怎么了?蛇是什么样的动物啊,平时看到它都怕,你居然还叫我救它,把它救活了,让它再咬我吗?我是不会救这冷血动物的。”
看着主人生气的脸,乌鸦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,只是把“救它”叫得更大声了,像在乞求,求驼仔把蛇救起来。看到乌鸦这么异常的表现,驼仔觉得乌鸦也挺可怜的,心一软,很不情愿地救起了小蛇。
桥上的人陆陆续续回家了,没有了刚才的喧哗,河面电恢复了平静。一只手拿着趴着小蛇的浮木,一只手拎着小老鼠,驼仔问肩上的乌鸦:“满意了吗?可以回家了吧?”
乌鸦刚想说话,河面隐约传来几声微弱的啼哭。鸵仔向河面望去,发现在不远处真的有个小木盆,里面躺着一个婴儿。他准备跑下去,救那个小孩。这时,乌鸦叫住他:“不要去,不可以救他。”
驼仔这下更生气了,对乌鸦吼道:“你还真是个畜生,刚才老鼠、蛇这样的动物,你都有怜悯之心,现在是个活生生的人,你反而叫我不要救。”不等乌鸦开口,他飞快地救起了那个婴儿。
没有娶妻的驼仔细心照顾着这个大家庭的每一个成员。乌鸦依然是他的知心朋友;老鼠已经有了一身的本领,身手敏捷;昔日的小蛇,如今也长大成为一条身躯庞大的蛇了;最让他骄傲的是:那时的婴儿如今成了这方圆百里唯一的状元郎。这个孩子是他含辛茹苦带大的,他一直视如己出。
左邻右舍纷纷跑来贺喜,说他真是有福运,捡到一个状元郎。他盼望儿子早日回家乡。
最后,鸵仔没有等来他疼爱的儿子,也没有等来左邻右舍期待的荣华富贵。一直苦苦期待的结果是:儿子设法将他打入水牢,而且判刑两年。驼仔老汉伤心欲绝,自己的倾情付出换来了这样的结局,真是欲哭无泪。
原来有人妒忌驼仔,故意诽谤他。而这个状元郎儿子也不希望自己以后一直有个包袱,于是借着这个机会,表明自己大义灭亲,以博取一个好名声,升官发财。
可怜的驼仔无处申冤,被关进水牢。可恶的“儿子”还规定水的位置是在脖子处,目的是多折磨他,甚至还叫官兵不给他饭吃。
可好人终究会有好报的。昔日的小蛇已经长大,盘着身子的高度已非常晾人了,它让驼仔老汉站在或坐在它身上,水的位置就只能到鸵仔的腹部。身手敏捷的老鼠没闲着,也出来帮忙了,它到处偷食,尤其是从一些官宦人家偷来许多大鱼大肉,每天都把驼仔老汉喂得饱饱的。
两年时间过去了,出狱的鸵仔不仅没有受到任何伤害,反而白胖了许多。左邻右舍再次跑米贺喜。驼仔老汉默默地笑,笑着笑着就流泪了。或许是开心,或者是因为伤心,没有人知道。这时,年迈的乌鸦对驼仔老汉说:“养狗,狗摇尾;养崽,反咬你。”
这句话,如今成了当地一句耳熟能详的谚语。它教育着这片土地上的子子孙孙要懂得感恩,知恩图抿,而不是将恩不报反为仇!
(口述:郭春梅;地点:吉安永新禾川;整理:罗萍华、刘玉玲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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